“笨一点怎么了,”澹台折玉笑道,“我就喜欢笨的。”
“喜欢”二字令扶桑心花怒放,他盯着澹台折玉红润的双唇,本能地想要凑上去,幸好及时醒神,赶紧从澹台折玉身上起来,心慌意乱道:“我、我去把簪子收起来。”
澹台折玉捕捉到了扶桑那一瞬的惝恍,却不知道扶桑那一瞬在想什么——就算扶桑心思再单纯,他也不可能将扶桑的所有心思都看透,他又不是神。
扶桑将祥云簪收进他的书袋里,回到床尾继续折衣服,而后打开箱子,将那几件女装都拿出来。
他抱着两摞衣裳,跟澹台折玉知会一声,出门去了,眼见着小狸奴颠颠地跟了过来,他赶紧把门关上。
停在门口左右张望,却不见黑衣人的踪影,不禁纳闷,薛隐今儿个怎么不继续戳在这里当门神了?
心事重重地下了楼,先将要洗的几件衣裳交给浣衣娘,接着找到地字七号房,将几件女装交予柳翠微,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扶桑便走了。
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扶桑探手入怀,摸出都云谏塞进来的那张字条,上头写着一个地址——都云谏说,想见柳棠时,就去这个地方。
扶桑脑海中冒出一句圣人教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都云谏这个坏东西,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把棠时哥哥的住址交给他?他很难不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可是……他真的很想再见棠时哥哥一面,昨天实在太匆忙了,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说几句话。而且他也很想看看爹娘为他们准备的新家是何模样,虽然他无缘居住,看一看就满足了。
有小二从旁经过,扶桑叫住对方,给他看字条上的地址:“这个地方离客栈远不远?”
“芳林街在西市,这里是东市,离得还是挺远的,坐车过去得小半个时辰。公子若要前往,小的可以为你安排马车。”
“不必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小二抬脚要走,扶桑再次叫住他,向他打听:“你知道那个身穿赭衣、又高又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子住在哪间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