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喝酒一杯倒之后,扶桑就再也不敢碰这东西了,生怕喝醉后对澹台折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
他摇了摇头,道:“你喝罢,我去备浴。”
第116章
修离不在了, 没人抱得动澹台折玉,扶桑只能去找都云谏帮忙。
这半年来扶桑坚持练习五禽戏,力气确实变大了些, 可澹台折玉也每天拄着拐杖锻炼, 加上药浴的滋养,体魄越来越强健, 不像刚出宫那段时间那般清瘦了, 从前扶桑咬咬牙还能勉强抱得动他,现在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抱不动了。
扶桑过去时,都云谏也在喝酒,柳翠微坐在旁边,为他布菜倒酒, 看起来宛如一对恩爱夫妻,但也只是看起来。
扶桑表明来意, 都云谏端起茶杯漱了漱口,起身向外走, 柳翠微紧随其后, 走到扶桑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轻声问:“你还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扶桑微微一笑,那笑里却氤氲着淡淡的哀愁,“正如你昨晚所说,韶华易逝,就像园子里的繁花,经历一场风雨便凋谢了, 所以经不起浪费。”
“唉,”柳翠微轻叹, “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了。”
静了须臾,扶桑道:“我只当他是远走高飞了。”
“好,”柳翠微附和道,“就当他是远走高飞了。”
送到门口,柳翠微松开扶桑的手,目送他和都云谏走进夜色里。
走出一段,都云谏沉声开口:“是你让殿下提前启程去鹿台山的吗?”
扶桑落后两步,目视着都云谏的背影,道:“殿下一走,你的任务圆满完成,就能提前返京了,这不是很好吗?”
都云谏蓦地驻足转身,扶桑险些撞进他怀里。都云谏冷笑一声,压着嗓子道:“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我了,你应该很开心罢?”
扶桑平静地与他对视,无波无澜地反问:“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从嘉虞城开始,都云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对他颐指气使、恶语伤人,而是极力表现出一副对他很好的样子,但他始终无法对都云谏放下戒备,就像一开始都云谏对他偏见难消,他对都云谏的成见也已根深蒂固。
原本他和都云谏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但自从柳翠微怀上都云谏的孩子而都云谏却迟迟不肯给柳翠微一个名分,他就对都云谏非常不满,他和柳翠微的情谊越深厚,他就看都云谏越不顺眼,久而久之,他甚至敢对都云谏甩脸子。
都云谏逼近一步:“你……”
扶桑等他继续往下说,他却只是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后转身走了。